11月4日,第十八届文华奖评选结果在四川揭晓。由辽宁省委宣传部、辽宁省文化和旅游厅指导,沈阳市委宣传部、沈阳市文化旅游和广播电视局出品,沈阳杂技演艺集团创作的杂技剧《先声》荣获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第十八届文华奖(文华剧目奖)。
《先声》是东北三省一区唯一获奖剧目,也是我省继歌剧《苍原》、话剧《凌河影人》《父亲》、芭蕾舞剧《八女投江》之后再次获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与文化和旅游部“文华大奖”的双料作品。荣誉背后,《先声》藏着怎样的创作肌理与破界勇气?本报对话该剧总导演李春燕,聆听这部现象级作品从“技”到“剧”的登顶细节,探寻那一声响彻舞台、指向未来的艺术“先声”。
从“历史现场”到“当代剧场”
本报记者:请您谈一谈《先声》为何能诞生在辽宁?
李春燕:辽宁是杂技大省、强省,沈阳杂技演艺集团曾在中国杂技史上诞生了多个“第一”——比如高难度节目《飞车走壁》和《环球飞车》,曾在全国引起轰动;首演的《空中飞人》,改写了中国没有大型高空杂技节目的历史;杂技晚会《天幻》开启了中国艺术杂技发展的新篇章;首个出访美国的专业艺术表演团体,被称为继“乒乓外交”后的“杂技外交”……《先声》能诞生在辽宁,正是因为辽宁几十年来始终将提升原创力与推动创新作为杂技创作的核心。我们坚持扎根本土、融入时代,既勇于创新,也敢于突破。正是这样的积淀,才捧回了丰硕的成果。
本报记者:传统的杂技很少触及复杂的人物关系,更罕有以杂技剧形式表现重大历史题材的先例。辽宁杂技人不仅选择了“九一八”这一重大历史题材,更凭借此作荣获文华奖,您如何看待这一突破?
李春燕:2021年夏天,我在北京保利剧院后台与沈阳杂技演艺集团董事长安宁相遇。他的一番话深深打动了我。他说,作为在沈阳生活、工作了一辈子的辽宁人,他有责任将“九一八”这一重大历史事件以杂技剧的形式搬上舞台,创作一部展现辽宁抗战精神的作品,让历史现场重回当代剧场。至于获文华奖,我认为关键在于《先声》实现了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的高度统一。
本报记者:自2004年杂技剧诞生以来,技和剧的融合一直困扰着业界。《先声》是如何实现从“让观众看懂故事”到“以精神打动观众”的跨越,使之成为中国杂技艺术现象级作品的?
李春燕:在《先声》创作中,我与主创人员始终在探索一个时代命题:如何让千年杂技艺术与现代舞台深度融合,以当代审美重构革命历史叙事,用震撼的肢体语言讲好中国故事。我们通过高难度的杂技语汇书写抗战精神,以惊险奇美的技巧呈现英雄气概,目的是让红色故事在杂技艺术中焕发新生,让抗战精神在当代舞台上迸发出震撼人心的力量。
从“技之所极”到“情之所致”
本报记者:《先声》会聚70多名演员,融合舞狮、高跷、腾空飞杠等30多项杂技节目。您是如何将这些节目打碎重组,实现有机统一的?
李春燕:我们主要运用四大方法,追求技术与戏剧的精准契合。第七幕“救亡号角”中,青年学生骑自行车宣传抗日的情节,本可直接套用曾获金狮奖的《炫彩车技》中的高难技巧,但我们舍弃了“叠罗汉”等炫技段落,只保留“跑背”“大牌楼”等最能体现“穿梭、紧急、团结”状态的核心技巧。任何与“快速传递”这一戏剧任务无关的技巧展示都被剔除。
本报记者:《先声》被视为杂技艺术开拓新空间、探索新模式的标志性作品,具有行业示范意义,您如何看待它的价值?
李春燕:我认为其成功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第一是选题独具匠心。《先声》紧扣抗战胜利重要时间节点,将地域历史与民族情感巧妙融合。第二是剧情构建清晰完整。通过王大奎、王大力等鲜活人物的命运,真实呈现“九一八”前后沈阳的社会图景。第三是主题突出。全剧高扬爱国主义精神,生动展现了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不屈不挠的民族气节。第四是舞台呈现完美。舞美、灯光、音乐等综合艺术手段运用得当,为剧情提供了有力的情感支撑。
本报记者:《先声》已完成71场巡演,足迹遍及全国多个城市。听说每次演出都让观众深受震撼?
李春燕:从沈阳到全国,从技之所极到情之所致,《先声》的获奖不仅是单一作品的成功,更是辽宁文艺事业高质量发展的集中体现,完成了从“辽宁样本”到“中国先声”的艺术跨越,为全国杂技剧创作提供了可复制、可推广的创作经验。
他们说
安宁(沈阳杂技演艺集团董事长):《先声》通过“红色题材+杂技艺术”的创新融合,证明了杂技不仅能展现“惊险之美”,更能传递“思想之深”。未来,我们将持续打磨《先声》的巡演版本,推动该剧走进更多城市、校园、基层,让红色文化深入人心。
边发吉(中国杂技家协会主席):《先声》以深刻的历史洞察和精湛的艺术呈现,回应了关于14年抗日战争的重大课题。它成功将中国杂技艺术这一凝聚中华民族最深沉精神追求与独特精神标识的艺术形式,锻造成“时代的记忆,地域的标识”。
尹力(中国评协副主席):从辽宁杂技的角度出发,《先声》是辽宁杂技的代表作。从中国杂技的层面上来讲,它是全国杂技剧中题材最为宏大、故事最为复杂的一部杂技剧。它充分展示了中国杂技艺术驾驭宏大题材进行复杂叙事的能力,应该记入中国杂技剧发展史。
马琳(编剧):以王铁掌夫妇及其子女的命运贯穿全剧,将爱国将领黄显声置于中景加以侧面描绘,大量笔墨集中于黄显声周围的普通民众。这样,不仅赋予了作品更为厚重的历史氛围,也为杂技的舞台发挥提供了足够空间。
单单(王大奎饰演者):表演要走入这个角色的内心世界,第九幕中,和娘告别那场戏,我觉得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的母亲,我要离开她了,当时心情是用言语说不出来的,眼泪不断从眼眶里流出……
刘兴博(王大力饰演者):此次三轮摩托车第一次登上杂技舞台,我在展示车技的同时又要把与敌人搏斗场景表演出来,行进中把车斗子翘起来,我在摩托车上单手倒立,展现东北军勇敢杀敌的情景,使“技”与“剧”很好融合。
张高亮(老疙瘩饰演者):为了把老疙瘩这个人物立起来,我给每个动作都赋予了情感。努力在剧中完成从一个杂技演员到角色演员的转变。(记者 杨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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